路人C

时代已经变了,但荣耀是不灭的。感谢曾经的陪伴!此号废弃,江湖再见!

[喻黄]六月栖栖 13~14

  

13.

  时间在走,宴会仍在继续。

  这雨下得并不大,也敌不过他们淋得久。而后头发和衣服像在水里浸过一样湿得彻底、形象狼狈十足的两人重新回到席间,依旧神态自若地说笑欢饮,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  自然,少不了有人惊诧问道:“天啊,你们怎么淋成这个样子!”

  黄少天笑得有几分潇洒:“我乐意。”

  甚至还有人更加惊诧地问:怎么,下雨了吗?

  

  可以神态自若,可以谈笑风生,只是心思瞒不过自己。一边敷衍应和着别人,黄少天发觉注意力难以从喻文州身上移开,那个身影在人群里晃啊晃的,像有磁力一般,吸引着他的目光也跟着晃。

  “怎么了?”喻文州注意到他,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。

  “什么怎么了?”黄少天迷茫,“没怎么啊。”

  “你总看我……”喻文州唇角噙着笑,欲言又止。

  黄少天放下酒瓶,轻佻地抬手揽过他的肩,一副无赖相:“是啊是啊,我看上你了,怎么样,乖乖跟我走吧!”

  “行啊。”喻文州顺口答应,扶了扶他的腰,“你今晚喝太多了,醉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黄少天不满地拍开喻文州的手,自己还半靠着他直晃悠,“都告诉你了我千杯不醉,他们不信也就算了,怎么连你也不信,是不是真爱啊!我会伤心的你知道吗……”

  这果然是要醉!喻文州赶紧哄他:“别伤心,绝对是真爱——这样吧,为了你的身体健康,我去跟他们说一声,咱们先走吧。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啊。”

  “哦……”

  

  因为天气不好,已经有四五个人提前离开了。喻文州和主办的几位客套几句,再和旧友打了招呼,返回一看,黄少天不见了。

  一转眼的工夫怎么就丢了?喻文州踌躇片刻,求助周围的人:“见到少天了吗?”

  一圈问下来,意料之中地谁也没有注意,大家毕竟都在做自己的事情。一筹莫展之际,有一个刚从洗手间回来的人带来了消息:“去厕所了吧,我好像看见他了。”

  喻文州道了谢,走出大厅,直走右转到了洗手间。果不其然,黄少天撑着水池站在镜子前。

  “……想吐?”喻文州担心起来,见黄少天摇了摇头,又伸手抚上他额头,也不烫。

  “没事,”黄少天示意他放心,“刚才有点难受,觉得快喘不过气来,又热。我就过来洗了洗脸,现在清醒多了。”

  确实是清醒了的样子,喻文州舒了一口气:“屋里热,你还喝了这么多酒,又淋了雨,真怕你发烧。”

  “我身体好着呢,”黄少天缓过来,又有点小得意,“你看,我说我没醉吧,没醉就是没醉。”

  “……知道你厉害。以后还是少喝点,对身体的伤害是长期的。不然等六七十岁的时候,要是病倒在床上起不来,我可不管你,自生自灭去吧。”

  黄少天就笑,笑完了又觉得太腻歪,搂住喻文州狠狠地亲了一口:“这话怎么比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’什么的听着还肉麻!哎我说,我就算成了植物人你也得照顾我啊,快答应,不然不要你了。”

  “你要不要随便,我要你就行了。”喻文州不配合他,拖着他就往外走。

  “哎哟你好烦!”黄少天哼道。

  

  

14.

  

  出了餐厅大门,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,呼号的风里夹着闪电,时不时照得天地间惨白一片。他们只得折返,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想解决措施。

  “越下越大了。”喻文州望着远处的天空,“肯定走不成,住在这吧,这边一到三楼都是住宿的房间,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。一般山脚下都要贵一点。”

  黄少天豪情万丈地甩出一张银行卡:“不差钱!”

  这态度!喻文州审视地看着他。

  “那什么,不够的话还可以借嘛对不对,反正这么多人都还没走,我知道好几个人都是土豪……”虽然明显不可能连这点费用都不够,黄少天还是单纯为自己的气势心虚了一把。

  

  说话间电梯门开,走出来两个人,没等喻文州看清是谁,黄少天已经跳起来指着其中一个人喊了:“比如他,韩文清,我跟你说过的,绝对的土豪,没的说。”

  韩文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  他身旁的张新杰判断了一下外面的雨势,推了推眼镜,问:“住在这里?”

  “行吧。”韩文清点头,“标准间?两个单人间?”

  张新杰想了想,“标准间划算得多,我去问问价格,我们一人付一半……”

  “不用,我来付。”韩文清打断。

  “一人一半。”张新杰认真地说。

  “我来。”韩文清说。

  

  黄少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,转头问喻文州:“你说他们不至于吧?”

  “谁知道。”喻文州耸肩,“我们呢?单人间还是标准间?”

  “标准间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喻文州微笑,“我去问问价格,我们一人付一半。”

  这既视感!黄少天把银行卡拍到他手里,推着他去前台,“都说了我来付。”

  喻文州学着张新杰的语气认真地说:“一人一半。”

  黄少天无奈,“文州啊……”

  “那我来付。”喻文州向来都是适可而止的人,于是从善如流地改口,“我总不能白在你家住,就当抵一些食宿费了。”

  “我去,我又不是租房子,你跟我算这么清楚!知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啊!”

  “婚前最好在金钱问题上划清界限,专家是这么说的。结婚之后就可以不算这么清楚了。”喻文州笑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?”

  “随时。”黄少天撇嘴,“等不及的话回去我就给你画一打结婚证,你等着。”

  

  这边最后还是黄少天付了款,那边则是韩文清——条件是明天张新杰请他吃饭。

  

  “说起来,你怎么会和韩文清同班?他大你们那么多。”上楼的时候喻文州问。

  “转学来的。听说,只是听说啊,是以前为了打游戏放弃了学习。”

  “真看不出来。”喻文州感慨,“不过高中的时候我也总去网吧,有段时间还做过几次梦,梦见……我去打什么职业比赛了,还成了队长。”

  “我去,真的假的,我也梦到过类似的事情。我经常玩那种无锁定战斗模式的第一视角3D网游,喜欢近战职业,刀啊剑啊砍起来特别霸气你知道吗?有一天我就梦见我成了剑圣,差不多就是天下第一剑客的意思,是不是很厉害?其实我游戏玩得很好,虽然不至于天下第一,但也是很厉害的!”

  “挺适合你的。我就比较喜欢远程,技能要读条的那种,这样思考和操作的时间都很充裕。”喻文州说着,刷卡开门,开灯,“你洗不洗澡?”

  “洗。我还想换身衣服呢,可惜没带,只能将就一下了。这里倒是有睡衣,就是不知道卫生条件怎么样。”黄少天说,“我还是有点晕,去买点酸梅汤什么的,你先洗着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

  都说洗冷水澡伤身体,黄少天深以为然,从来只用热水,这样洗完之后空气的温度比体表要低,反而更加凉快。他没这么快醒酒,又热又晕的,生怕自己倒在浴室里,好在夏天要省事得多,随便过一过水就算洗完了。

  没过几分钟就穿着灰白条纹的睡衣走出来,黄少天开始觉得困了,揉着眼睛就往床上爬。酒店的床特别软,整个人都能轻易陷进去,他躺了一会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睁开眼睛看向另一张床,喻文州坐在那里看无声电视。

  黄少天嘟囔,“有什么好看的啊,在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看过电视?”

  “你不是睡了?”

  黄少天从床上滚下来,蹭到另一张床上去,“自己睡不着,我和你睡。”

  “这样订单人间不就可以了,标准间的床太小。”喻文州拍拍他的背,“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标准间?”

  “我是觉得这样比较方便。一张床用来睡觉,一张床用来干别的。”黄少天说。

  喻文州的手停住,沉默地看着他。

  这话委婉且直白,要说的总之是说完了,黄少天也不再开口,闭着眼睛、呼吸匀称,好像是睡着了。

  “你是说……”喻文州迟疑地出声,“今天?”

  “反正——反正我现在做好心理准备了,你随便啊,过时不候,后悔也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
  “是刻意挑了在外面的时候吧?还有喝酒。”

  “碰巧今天住在外面了,是个好机会。不过就算今天能回去的话,大概也会找下次在外面的时候……在家我总觉得别扭,怎么说呢,好像有点心虚,虽然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。至于酒精嘛,一来是壮胆,二来是麻醉,你知道的。”黄少天倒也坦诚,懒懒地翻了个身,“反正你要是不愿意,我就睡了啊,困了困了。”

  “别急。”喻文州随手把电视调到待机状态,原本搭在黄少天背上的另一只手滑到腰际、撩起衬衫下摆。

  灯灭,夏日夜晚聒噪的蝉鸣与窸窸窣窣的声响交相辉映。随后上映的是只有夜知道的故事。

  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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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夜观天象,发现最近风头正紧,便是当一当素食主义者……

后知后觉地发现 文不能拖,拖得久了,手感就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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